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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這篇是新刊《藥使》經過重新改寫架構後的試閱,裡面出現DA的人物有八神太一、石田大和跟高石武,其他的主角們這次沒有出現喔!未來的新刊會比較全面的顧及每一位角色。

 

粉專推一個:請點我:)

 

 

 

【試閱開始】

 

第一章  

 

  「如果不想辦法醫治,他最多只能活到二十歲。」

  在八歲那年,從醫生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年幼的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究竟是甚麼樣的人生,傻傻地在一旁聽著,對於生與死懵懵懂懂,只知道自己似乎生了一場病,而這….也改變了我原本平凡的一生…….

 

  夏日的艷陽,總是炙熱的令人睜不開眼睛....

 

  御台場郊外,一所大型育幼院外,一台價值不斐的進口名車在門口緩緩停下,許多孩子看見稀有的閃亮亮車子,紛紛停下正在進行的遊戲,齊齊的看向車子停放的位置,興奮的探頭探腦,彷彿下一刻會從車子裡下來什麼大明星一樣。

  車子停好片刻,從前方駕駛座上下來一名體格魁武壯碩,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下車後男人在四周張望了下,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而後才小心翼翼的將後座的車門打開,一名身形高挑的中年男子自後座下車,臉上經過時間歷練的線條,讓他在在艷陽的照射下,顯得精明幹練,在凝視育幼院周遭環境一陣子後,男子邁開步伐向內走去。

  「院長,你電話中所說的人呢?」男子一進門便劈頭向一名正在指導小朋友如何打掃的中年男子問道,口氣中帶著點壓抑過後的激動。

  「八神先生您來啦,人在裏面,請跟我來。」這名被喚為院長的男子,看向來人微微吃了一驚,畢竟在通話過後不到半小時間,就看到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眼前這人的身分是多麼的崇高,若不是因為這急需解決的事件,一般小市民恐怕沒有這麼容易見到面吧。

  八神進,八神國際貿易集團的創辦人,出身於普通的雙薪家庭,靠自己白手起家,在商場上的手段可說是極度的獨樹一格,時而直率、時而精明,對於許多的商業競爭,八神進並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但是非常的善於心計,爭取到的商業企劃案讓敗下陣來的對手總是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見到這樣的一個商業強者突然駕臨自己所經營的育幼院,院長略為吃驚了一瞬,隨後換上一貫帶著淺笑的面容,領著八神進向育幼院的深處走去。

 

  這裡不愧是被稱為日本最大型的育幼院,地處郊外,佔據了大半個山頭,整棟建築物採歐式的古堡風格,是院長用父母留下的龐大遺產所建造的,剩餘的金錢規劃了一個基金會,再用社會各方所捐助的金錢與物資持續的運作下去。

  古堡的設計最讓人困擾的莫過於許多的拐彎與密室,看似平整的牆有時也是一個房間,若不夠仔細是不可能發現的,而再經過了許多的樓梯與拐彎,兩人止步於一扇雕刻精美的門前。

  大理石堆砌出來的石門上刻著天使與動物的圖騰,上方裝飾的七彩玻璃氣窗,透過陽光的照射將宗教所帶給人們天堂般的感覺表達的淋漓盡致,讓人感受到一股神秘壯麗、恍如身置天堂般的氣氛。

   凝視著眼前的房門片刻,院長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的推開了門,名為八神的男子在這一瞬間被強光照射的張不開眼,身手阻擋了多餘到過分的陽光,在指縫間看到床上有一名金髮碧眼的漂亮男孩,男孩在白色飄逸的窗簾襯托下,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

  男孩就這麼在床上靜靜的坐著,對外界的干擾不為所動,看著突然進入自己房間的兩人,絲毫沒有半點的反應,看起來就像是個乾淨又漂亮的洋娃娃。

   八神進只在剛進門那霎那走神了那麼一瞬,隨即又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看著眼前的孩子,就跟自己的孩子一般大,看著他就想到自己的兒子,都是那樣的年輕,雖然這孩子沒有他那樣陽光的臉部線條與氣色,但是五官精緻,搭上他的藍色瞳孔,這麼可愛的孩子一定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只是他那空洞的眼神讓人看起來很不協調,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有的充滿絕望的眼神......

 

  思及至此,八神進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處在育幼院,這裡的孩子們有什麼樣的遭遇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雖然很多孩子年幼尚不知世事,只要能吃飽穿暖就是幸福,但是眼前這孩子的年齡正是心智正在發育成熟的時刻,對很多事情既敏感又容易受傷害,而又不容易顯露自己的情緒,原本應該有疼愛自己的父母陪伴在側,如今只剩下自己……

 

  「唉」想著想著八神進嘆了口氣,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又不小心想遠了,怎麼今天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走神?或許是最近得知那件事之後太傷神了,想法總往悲觀裡鑽,八神進甩了甩腦袋,打起十二萬分的專注力,今天一定要解決那件最重要的事,至於那讓自己愧疚的自私,就讓他用盡一切去好好補償吧。

 

  「你....叫甚麼名字」八神進緩緩的走到床沿,蹲下身與男孩視線平高,試探性的問了問。

   金髮男孩像是娃娃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僅只用那淡漠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直盯著男人看,從眼神中看不出他的心情起伏,八神進也直視著男孩的眼睛,許久,八神進只知道男孩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方才問出的問題似乎無法得到解答。

  「和....石田大和......」最終開口的是在一旁看著兩人如此互動的院長,長期與男孩生活在一起的他最清楚這孩子會有的反應,看到最後也還是看而已,要得到他親口回答可能比登天還難。「阿和他在父母意外雙亡後就不再願意開口說話了,他認為父母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在那之後我們怕他做出傻事才把他關在這裡.....」院長解釋道。

  在八神進來到這裡前,電話中院長也大略說明了下大致的情況,在石田大和來到這裡後,不哭也不鬧,安靜地令人……害怕,對,害怕,真的只能用害怕來形容,一般的孩子在失去父母時總會不安地大哭大鬧,這是很正常的,石田大和只有在事故發生那時才有情緒上的宣洩,但是在一覺醒來就像一且沒發生過一樣,這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尤其在他完全不吃不喝的狀況之下,院長真的很害怕這孩子做出甚麼傻事。

  這些情況是到了院內一位叫高石武的孩子不屈不撓的纏著石田大和才有了好轉,高石武看待石田大和就像哥哥一樣,成天黏在石田大和身邊勸他開口進食,但這也只能維持生命,石田大和精神上的情況是院長他們這些大人遠遠不能掌握住的,孩子們的事情只有孩子們最清楚,至於大人就只能負責給他們一個安全無虞的環境,保護他們健康快樂地長大。

 

   「.......」聽完院長的解釋,八神進一語不發靜靜的看著石田大和,無形之中又把他與自己的兒子影子交疊在一起,在聽到他的遭遇後,的確讓自己的心隱隱抽痛著,如果自己身後留下兒子一人這麼活著,他是絕對不願意的,但是今天來到這裡,並不是想要來同情別人的,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雖然這不是自己以往的行事風格,但是為了太一,即便要讓自己的雙手染血,也是心甘情願。

  「我.....可以叫你阿和嗎?」八神進在心中再次下定決心後,主動的開口向石田大和對話。

  「........」石田大和仍保持著一貫的沉默,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只是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八神進,表情中帶了點無所謂,畢竟現在對於他已經沒什麼在意的事情了。

  「你不反對我就這麼稱呼了。」八神進見石田大和不表示意見,就擅自解讀成對方默許,自說自話的繼續說了下去。「我叫八神進,院長向我說過你的事。」

  石田大和仍舊沒有任何回應,但是聽到方才八神進所說的話,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詫異。

  「阿和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這件事只有你才能辦得到......」在來此之前做好的心理準備,果然還是在開口這一刻全部付之一炬,原本想要能平心靜氣的好好說的,但是一提起,臉上原本有著幹練精明線條的男人,看起來瞬間軟弱了許多,表情也因為即將開口的事而僵硬,這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提出這種要求,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看著眼前有著極大落差的男人,石田大和也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不管對方想說些甚麼,也都與自己無關,管不著、也不想管,自己的心早在那一天就已經麻木,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情緒、自己的任性使得世界變了樣,也不想再對任何的事情投注情感,如果一切能再回到那一天,只要能挽回一切,就算讓自己成為一個毫無感情的人,抽離所有的情感我也願意,雖心中像平常一樣想抱持一貫的冷漠,心中似乎也因為即將得知的請求而泛起了一絲漣漪。

 

第二章  

 

  「我的兒子.....八神太一,兩年前檢查出來他…..得了一種怪病.......」八神進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雖然已經從最初得知的震驚到現在強迫自己鼓起勇氣去面對,仍然還是令他難受。「他身體過高的自體免疫系統會攻擊他的健康器官,導致器官的發炎讓他越來越衰弱,醫生說….只能靠長期的藥物投注,定期換血來維持他的生命,等到身體數值回到一定的程度必須移植用藥物培養的健康…..心臟.......」說出這最後兩個字,無疑是再度狠狠捏了八神進的心一把,當初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差點沒有暈厥過去,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光想像他就快頂不住了,等到真的發生時,或許連不想活的心都有了。

 

  八神進抿了抿嘴,這是他在難以開口的時候會有的習慣性動作,要向他人說明病情還好開口,但是對於接下來的請求真的很難開口,尤其是對一個還有大好青春的孩子這麼說,這無疑是最自私的舉動,自己希望能讓太一活下去,但是這個願望卻要用別人的孩子來換,這個想法實在是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光想就很想賞自己幾巴掌來讓保持清醒、保持理智,不過理智最後來是被當父親的心給打敗了,為了自己這唯一且寶貝的兒子,他不得不開口……

  「阿和....如果你認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會留戀的事物,那麼我拜託你……拜託你救救我兒子好嗎?拜託你!拜託你............拜託你.......」想到八神太一在不久後即將面臨死亡,傲視群雄的企業龍頭菁英在石田大和面前也只是個平凡的父親,一個擔心孩子健康安危的父親,此時此刻除了不停地重複著『拜託你』以外,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了,八神進激動得握著石田大和的手,不停地低頭想請求眼前這孩子的首肯。

 

  沒有人知道八神進是如何的辛苦才找到石田大和,八神太一因為需要進行器官移植,卻又不能像一般移植那樣只需要檢驗血型跟適合度就好,而是提供移植器官的人,不僅僅要符合血型,年齡、體型與性別也是必須要相近才能提高成功的機率,否則即使移植成功,也會因為移植後身體無法適應而加速死亡,在這些條件之下,八神進撒下了大把的金錢,就為了在日本各地尋找到符合條件的孩子。

  透過了諸多的關係,花錢買通了許多的管道才終於在日本各地找到了八位符合要求的孩子,在拿到了原本不可能流露在外的個人資料,細看了下,或許是現在小家庭觀念的盛行吧,每個孩子都是獨生子,難道自己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去請別人讓出寶貝孩子的心臟?這光想就知道是不可的事,而且八神進也不願意因為要救自己的兒子而破壞別人幸福的家庭,所以又再度向全國育幼院的各院長請求,希望找到符合醫生提出的條件的孤兒。

 

  而等待多日後,各地的院長利用身體健康檢查的機會,比對了全院孩子的血型比對資料,終於讓他找到石田大和,而他的身家背景讓八神進知道,這是上天賜予他的一個機會,讓他拯救自己兒子的機會,即便要付出自己目前所擁有的一切,他也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石田大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在自己面前痛哭失聲乞求自己的八神進,即便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整,但也可以推敲一二,這種以命換命的請求,對一般人而言就像是在聽一個完全不好笑的笑話,隨隨便便一兩句打發便罷,可是對自己而言呢?我好像已經沒甚麼好失去了吧……我只不過是害死父母的罪魁禍首,若不是我他們還是會在我面前笑著、會問我餓不餓、早上要我別賴床……

  石田大和腦海中開始浮現父母仍在世時一家歡樂的畫面,那些時光雖然平凡....但確是最幸福的時候...如今…..甚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我一個…….

 

  心中那股酸澀的感覺逐漸湧現,回想到那日發生的情況,依舊歷歷在目,但是讓石田大和感到些微驚訝的是曾以為不再波動的心似乎仍然有感情?

  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的心在爸媽死去後就不再跳動,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一次就夠了,想保護自己的心不再受到傷害,就只能緊緊關上心扉,唯有不對任何事有感覺,才不會受傷害,但是卻在看到男人對自己兒子的父愛,讓自以為已死寂的心,再度有了一絲溫度,或許爸爸還在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事也說不定,這也或許….是老天讓他為害死父母的事情贖罪吧,思及至此,石田大和做了一個決定.......

 

  石田大和起身扶起眼前痛哭失聲的八神進,而八神進在被石田大和觸碰到的一瞬間,八神進感到驚訝,抬起頭看著石田大和時,眼神對上石田大和清澈的藍眸,石田大和的眼神依舊讓人看不出情緒,只見石田大和輕輕的點了點頭,微微的張了口

  「好....」只有一個字,但是不知道是否因為許久未開口說話,聲音顯得有點沙啞。

   但是即使只有一個字也令八神進高興的止不住淚水,因為這個字的意義,代表著八神太一的性命有了決定性的曙光,這一個字代表著太多太多的涵義,當中也包含了石田大和對性命的自我放棄與拯救他人的決心,八神進此時此刻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言語來表達,只能不停地向石田大和重複著謝謝你....謝謝你......

 

  就這樣,八神進以領養的方式,將石田大和帶回了八神家,在即將離開育幼院前,石田大和聽到後方一陣小跑步的聲音,直覺性的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高石武從後方急急忙忙跑來,在石田大和手上放了一個東西,笑著說『阿和哥哥,離開這裡要幸福喔!阿武永遠會在這個家等你,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因為對他們育幼院的孩子而言,能離開這代表有個新的家庭接納他們,可以帶給他們溫暖跟快樂,至於石田大和帶離開的真正理由,當然也不可能告訴孩子們,所以高石武是真心為他感到開心,而石田大和也不多做解釋,看著這曾帶給他溫暖的笑容點了點頭,默默的關上車門,離開。

 

  車上,石田大和坐在後座,看著生活了一年的育幼院逐漸變小,越來越遠,直到小到已經完全看不見後,才將視線收回自己的手上,高石武交給他的是一條項鍊,一條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物,上面的墜飾是一對翅膀守護著一顆紅色愛心形狀的寶石,是高石武父母的定情物,對高石武而言非常重要且唯一的寶貝,如今就這麼的交給了他,石田大和將項鍊掛在脖子上,不自覺得在心中回想著這一年的種種。

 

  這一年,石田大和可以說是傷透院長他們的腦筋了,不說話、不吃不喝、對別人不理不睬,似乎所有的勸說都對他沒有用,石田大和內心也知道這樣不對,但也只有這樣的自我放逐,才能讓他的內心好受一點,沒想到卻遇到了高石武。

  小他兩歲的高石五的遭遇跟自己非常相似,但是他卻仍然樂觀開朗,就算自己每天都不搭理他,他還是會纏著石田大和說說笑笑,即便看起來就像是自言自語,也會將院中發生大大小小好笑的事情和在一起告訴石田大和,即使自己想冷淡的對待每一個人,卻怎樣也討厭不了高石武,在他的勸說下態度總會軟化幾分,久而久之照顧石田大和的任務也就在不知不覺中交給高石武,他也是唯一能從石田大和的表情中判斷出他現在心情的人,即便他完全不說話。

 

  在到八神家的路上石田大和都是陷入半沉思狀態,在離開後才發現自己在育幼院中除了高石武外,幾乎一無所知,心裡總覺得有一絲絲的矛盾,不過八神進哪曉得這時的石田大和內心的變化,只知道趁著到家前將八神太一的身體情況詳細的告訴了石田大和.......

 

  八神太一,與石田大和同年,都是十歲,是八神國際貿易集團負責人八神進的獨生子,因為得了一種罕見疾病,身體的免疫系統會攻擊健康的器官,器官會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衰竭,雖然外表仍與一般孩子沒甚麼不同,只要不要過度勞累、不要受到過度刺激、控制好飲食,他仍可以像一般人一樣地生活,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八神太一衰弱的徵狀就會慢慢浮現出來,這令八神進越來越擔心。

  看著八神太一每天開心的樣子,心情各種複雜卻又不敢讓八神太一知道,只避重就輕的告訴八神太一自己生病的事實,以後必須要動一個大手術,讓他避免過度勞累,畢竟這是想瞞也瞞不住的,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有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嗎?即便八神太一只是個孩子,這樣的情況持續到找到了石田大和....

  八神進現階段唯一能為石田大和做得只有向石田大和承諾,他會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照顧他,對太一而言,他是家人、也是朋友,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讓太一知道這件事,一方面是因為八神進尚未告訴八神太一未來要以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這件事,因為以他的情況沒辦法等待他人器官捐贈,只能特別為他去找人來做移植,另一方面是以太一的個性,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意讓別人用自己的生命來救他,若被他知道,這唯一的希望就會熄滅了。

  「.......」石田大和聽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八神進看著石田大和,這個孩子自從開口答應他後就沒有再開口說過話,雖然沉默寡言,但是感覺得出來石田大和是個很善良的孩子,想到未來要用他的生命來挽救太一,自己也有些許不捨,但是想到自己的孩子,有哪個父母能不自私的呢?不管怎樣也只好將心一橫......

  「那....阿和,我先帶你去見見太一吧!他知道我要帶你回來,從昨天就高興的睡不著覺呢!」八神進領著石田大和往宅邸的方向走去,沿途親自大略的介紹環境,希望能幫助石田大和快速融入這個家。

  石田大和不做任何反應,只是默默的跟在八神進的後方,經過裝飾華麗的長廊,兩側正在打掃環境的女僕在八神進經過時均點頭致意,但是在看到石田大和後,都是用好奇觀望的眼神盯著他。

  「這孩子好像是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吧?」

  「孤兒院?那不是都是些父母不要或是來路不明的孩子嗎?」

  「不知道老爺領養這孩子回來做甚麼呢?....

  「以後該不會上演爭奪財產的戲碼吧?」

  「欸!你是電視劇看太多了吧,別亂說話,被聽到就不好了....

  雖然聲音並不大,至少沒有傳進八神進耳裡,但是僕人們的碎語卻一字不漏的全部落入石田大和的耳中,原以為自己已經對所有事都毫不在乎,但聽到那樣的閒言閒語心中似乎泛著一股酸澀的情感,搖了搖頭,阿和打算忽視心中的感覺,現在的他....活著只是為了救這名叫八神太一的男孩一命....只是這樣而已.....

 

  喀─

  在進入宅邸後,石田大和被帶到位於二樓的一間房門前,八神進將門緩緩打開,映入石田大和眼簾的是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少年,那人八成就是八神太一了吧,看著窗外的眼神似乎有些放空,但是陽光的氣息卻絲毫未減,好像也說不上是病態,看他那樣子應該只是純粹在發呆而已。

  「太一,爸爸帶阿和過來了喔!」八神進敲了敲們示意兩人的到來,並對著八神太一這麼說著。

  只見八神太一聽到八神進所說的話,原本放空的呆滯表情瞬間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轉過頭在看著站在爸爸旁邊面無表情的金髮少年的瞬間,心中瞬間似乎有某個角落淪陷了。

   「你好,我叫八神太一,叫我太一就可以了」八神太一蹦蹦跳跳的跑到石田大和面前,伸出手,用招牌的陽光笑容看著石田大和,當聽到八神進要帶個孩子回來跟他作伴時,他就高興得睡不著覺,每天都在期待對方是個怎樣的人,獨生子的他,希望有人能跟他一起分享喜怒哀樂很久了,現在看到石田大和,對他喜歡的感覺溢於言表,就跟他的個性一樣毫不做作。

  只見石田大和低頭看著眼前伸向自己的手,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似乎不打算回握,也不打算開口說話,但是兩人也沒有就這樣僵持著,八神太一聳了聳肩,並不覺得尷尬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對於石田大和的情況,八神進早在帶石田大和回來前已經先向八神太一說明過了,所以八神太一早就做好各種會碰釘子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在看見石田大和這一刻,心中最重要的感受不是碰釘子後會有的生氣或失落,而是讓八神太一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讓阿和可以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幾日後──── 

  這兩三天,八神太一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一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八神進老是找不到人,心裡有一點乾著急,很擔心萬一他突然病情惡化還是有什麼突發狀況沒辦法第一時間做處理,但是當事人卻毫不知情,依舊為著他的計劃在埋頭努力著。

  在豪宅外的某個角落,有一個八神太一自己的小天地,那裡原本是八神家的一個廢棄的倉庫,由於已經長年不再使用,八神進本打算拆除將空地另做他用,八神太一覺得很可惜,就跟爸爸要來當自己的祕密基地,由於八神進愛子心切,也就這麼就由著他了。

  「嗯!不錯不錯,看樣子應該趕得上。」八神太一看著自己努力多天的結果,看起來似乎很滿意,揮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打算繼續接著下一步的計畫。  

 

 

第三章  

 

  今日是八神進找來的研究團隊通知試藥的時間,八神太一的身體情狀複雜,並非單純移植器官可以解決,心臟跟各個臟器在自體免疫系統的攻擊下變得衰弱,等到衰弱到一定的程度可能併發多重器官衰竭而死亡,所以研究團隊打算嘗試研究中的醫療模式:向人體器官投藥。

 

  人體器官是一個整體的循環,就像生態鏈一樣,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只要缺少其中的一部份就會使天秤的平衡傾斜,所以當人體的自體免疫系統異常,開始攻擊健康器官的時候,它會認友為敵,攻擊正常運作的正常細胞,反而會使得健康的器官開始發炎而衰弱,進而失去原本該有的作用,投藥是希望能藉由血液的供應源頭帶著藥性,在每次換血時可以抑制免疫系統的過度保護,降低它的作用,使得健康的器官免於攻擊,如果能夠順便治療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但是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要試過了才會知道。

 

  八神進依著研究團隊的要求,帶著石田大和來到了研究機構,一進門由一位接待人員帶路,帶著兩人沿路經過大大小小的研究單位,最後停在一間標示著『人體改造研究』的研究室前。

  「社長,確定就是這孩子?」一進研究室,一位看起來像是負責人的男子向前。

  「是的,麻煩你們了。」八神進點了點頭,將石田大和交給研究員前田。

  前田將石田大和帶到研究室內的手術台上,指示著他躺下來,並用檯面四個角落的皮帶將石田大和的手腳綁緊,似乎是為了預防逃脫所做的準備。

  「......?!」看著自己的手腳被研究人員綁住,令石田大和心中的警鈴大作,接下來發生的事....應該不會令人太愉悅....

 

   「啊啊啊啊........」當研究人員將一支裝滿冰晶色澤的水藍液體注入自己的手腕,瞬間全身猶如烈焰紋身、萬蟻鑽心,讓石田大和不由自主的弓起身想要掙脫束縛,無奈雙手雙腳被緊緊綁在手術台上,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無功,有的只有受到震動而發出聲響的檯面,和因摩擦而泛血的手腕。

  八神進看著這一切,阻止的話語差點衝口而出,聽著石田大和因為痛而喊叫的聲音,讓她不捨,但是八神進選擇迴避不看,閉眼後再次張眼,表情依舊是那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

 

   「看樣子並沒有產生排斥現象」片刻過後,石田大和已經精疲力竭,全身泛著冷汗,但是方才的不適感已經逐漸消退,無力感傳遍全身,讓石田大和只能躺在手術台上喘著大氣。

  「排斥現象?」八神進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藥有排斥現象。

  「沒有錯!這藥目前還在實驗階段,對人體而言是一種毒藥,一旦開始注射就不能停止,若無故停藥,會導致實驗體毒發身亡」前田用專業的口吻說明著,聽起來像是再說今天天氣真好般的從容,但是聽在八神進的耳裏,卻令他感到一陣暈眩。

  看著石田大和投藥後所產生的痛苦,讓八神進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錯了,為了救自己的獨生子而讓他人承受這麼大的痛苦,更何況石田大和還是個孩子阿.....

  但是一旦投藥,如果停止,就等於直接宣布了這孩子的死期,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等到石田大和的狀況穩定下來,八神進將他帶回家,讓他平躺在那個專為他準備的房間床上,石田大和熟睡著,但是似乎睡得不怎麼安穩,在研究室投藥過後就開始微微的發著燒,前田說那是藥物在體內作用後,開始改變原本的運作會有的正常現象,八神進嘆了口氣,他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已經不知道了,這種進退兩難的無力感還是第一次嚐到,最後離開前,深深看了石田大和一眼,幫他把被子蓋好就離開了。

 

  而此時,八神太一在自己的小天地忙了一整個下午,很滿意地看著眼前自己所布置的一切。

  「很好~」插著腰,環顧四週確認一切打點妥當,接下來就是帶著主角來到這裡。

  幾天前,八神太一想去找八神進時,發現八神進並不在家,轉身離開前,眼角卻瞥到的臥房書桌上放著石田大和的基本資料,敵不過好奇心偷看的他,得知今天是石田大和的生日,也是來到八神家滿一個月的紀念日,思及至此,八神太一打算給石田大和一個驚喜,連日來都在自己的小天地精心準備著,想到石田大和能夠發自內心開心的笑著,八神太一的嘴角不禁上揚。

 

  帶著好心情走進家中打算找石田大和,來到房門前卻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準備的驚喜說是這麼說,但是人家領不領情又是另一回事了,在門外來回踱步了不知道多少次後,八神太一輕輕的敲了敲門,等待著他的卻是一室的孤寂,突然想起石田大和似乎自從父母意外過世後就沒再開過口說話,暗暗罵了自己一聲笨,居然忘記這件事。

  「阿和,我進去囉?」八神太一將房門開啟一個小縫,偷偷探頭進去看裏面的狀況。

  房間裏的布置與擺設不如自己的房間一般豪華,除了床以外,只有基本的書桌、衣櫃跟一張兩人坐的小沙發,但是整體感覺相當乾淨整齊,突然一陣涼風為室內帶來一絲涼意,水藍色透著點白的窗簾,因為吹拂而揚起,陽光灑在床上的石田大和身上,床上的石田大和胸口平穩的上下起伏著,看起來似乎睡的很沉。

  「睡著了?」八神太一躡手躡腳的靠近床的旁邊,看著石田大和安穩的睡臉,阿和看起來好像睡得很熟,我還是不要吵醒他好了.......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八神太一不知道為什麼卻一點也不想離開這裡,看著石田大和的睡臉,好像時間都停留在這一刻般,只剩他們兩人.....

   八神太一沿著石田大和的床邊坐下來,觀察著石田大和的睡臉,睡夢中的他似乎少了平時憂鬱哀傷的氣息,臉部表情放鬆後,石田大和有了這個年齡應有的稚氣。

  金色的髮絲因翻身而稍微蓋住石田大和的臉龐,八神太一用手輕輕的把蓋住臉的髮絲撥開,看到石田大和修長的眼睫毛因為做夢似乎開始抖動著。

 

   在做夢嗎? 

 

  「.........」石田大和嘴巴開開合合,似乎是在低聲呢喃著什麼,由於沒有發出聲音,八神太一並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只知道石田大和看起來像是做了噩夢,額頭上開始沁出冷汗,八神太一有點擔心的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把他給叫醒?

  突然石田大和伸手似乎想抓住什麼的樣子,但是想抓卻又抓不住,表情有點徬徨無助,八神太一想要用額頭碰額頭的方式看看石田大和有沒有發燒,正當要碰到的時候,石田大和的眼睛突然張開,兩人與對方相望,彼此眼中都帶著吃驚。

  「?!!!」

  萬萬料想不到石田大和會突然睜開眼睛,突然映入眼前的藍眸,清澈且透明,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訝,八神太一居然也覺得很可愛,對於自己竟然用這種眼光在看待自己的兄弟,八神太一像是偷吃魚被抓到的貓一樣,紅著臉把頭轉向一旁,當作甚麼也沒發生。

 

   而另一邊,石田大和在睡夢中被困擾自己一年的噩夢緊緊糾纏,每到午夜時分,總是不停的出現,自從事故發生後,似乎就沒有好好安穩的睡上一覺,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天地獄般的場景就會出現在眼前......

 

 

 

 第四章

 

  一年前

 

  「爸爸、媽媽快一點嘛,就快開始了耶!!」一年前,九歲的石田大和,坐在汽車後座,一副很心急的樣子催促著開車的爸爸與副駕駛座的媽媽。

  「阿和,就快到了,別那麼急嘛。」媽媽奈津子輕笑著對石田大和說著,對於這個電視迷的兒子傷透腦筋,今天是石田大和的生日,一家人打算在郊外好好的踏青一下,不僅是幫石田大和慶生,也好好慰勞一下平時辛苦工作的爸爸,卻沒想到快到電視節目開演的時間,寶貝兒子就不停地催促著想要回家,三人只好快速步上回家的旅程。

  「阿和,下次爸爸幫你設定預約錄影,你就不用這麼心急了。」正在開車的爸爸石田裕明笑著回頭說,兒子的心急已經充分地傳達給自己,腳上的油門也不自覺地採重了一些。

  「可是人家想第一個時間就看到嘛....

  「老公!小心!!!!」

  正當石田大和還處在一家人鬥嘴的天倫之樂時,前方一台砂石車歪歪斜斜地逆向朝著他們開來,駕駛的意識似乎不是很清醒,從臉上的表情看來是很明顯的酒醉駕車,石田裕明快速地打著方向盤想閃躲時,無奈車速過快,車子的前身還是捲入砂石車底.....

 

   『碰!』

 

  只聽到一聲巨響,不知過了多久,石田大和晃了晃暈眩的腦袋,張開眼想看看發生甚麼事,一抬頭只看見原本爸爸媽媽應該坐著的位置,已經完全扭曲變形,只看得到四濺在四周的血跡而看不見一個完整的形體,由於車身前半部卡在砂石車輪子與輪子中間,止住了失控的兩台車,坐在後座的石田大和才能夠幸免於難。

  「爸.....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好不容易搞清楚到底發生甚麼事,無法壓抑的恐懼瞬間蔓延在石田大和心中,放聲的哭喊想換回父母的一條命,無奈不論再怎麼哭喊,都無法改變天人永隔的事實。

 

  車禍後,圍觀人群將石田大和給救出,而石田父母已被宣告當場死亡,酒駕的駕駛也因為撞擊力道過大,送醫不治,父母身後沒有親人可以收留,石田大和就這麼被送入育幼院安置。

  親眼看著父母死在眼前的創傷並不是時間可以掩埋的,石田大和認為父母之所以會死,是因為自己吵著回家看什麼電視才會造成的,如果一家人還在外面踏青,根本不會遇上這場死亡車禍,自己的生日變成父母的忌日,他也從此不願再過生日,即使院方有意幫同個月份的孩子一同慶生,他也從不參加,他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心靈負載了過於沉重的壓力,小小年紀的他從此不願再說話。

 

  每到午夜夢迴,所有發生的一切就會像跑馬燈一般不停的重新播放,不停的折磨著石田大和幼小的心靈,夢境的最後總會看到父母笑著對自己張開雙手,每每石田大和想伸手緊抓即將遠去的父母,卻發現不管如何伸長自己的手,就是怎樣也抓不住。

 

  胸口一陣抽痛,迫使石田大和將意識拉回現實,睜開眼的瞬間,對上近在眼前的明亮棕眸,眼神清澈像是不帶一絲雜質般地凝視著自己,睜開眼睛突然發現有人近在咫尺的凝視著自己,說不驚訝是騙人的,石田大和在那瞬間心臟著實漏跳了一拍,但是看著八神太一紅著臉慌張地裝作若無其事將頭轉開時,對於他這種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的行徑,其實覺得有點可愛,剛才的夢魘所帶來的恐懼與悲傷似乎撫平了不少。

 

  八神太一感覺一股視線直盯著自己,看得自己有一點心慌,總覺得好像被人抓到把柄一般,只好有點彆扭似的逼自己回來面對眼前的窘境。

  「幹、幹嘛一直看著我啦.......我、我只是看你睡得不好,想看看你、你有沒有發燒而已........」誰知道你會突然睜開眼睛,嚇死我了......

   清澈的藍眸直視著自己,卻一句話也不說,但是表情已從方才的驚慌轉換成了然於胸的豁然,嘴角彷彿稍微上揚的角度,可以得知石田大和現在心情似乎.....還不錯?

 

  笑了?!阿和在笑嗎?看起來好像是在笑吧?!雖然角度不明顯,但是,如果他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八神太一看著石田大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有點入迷,突然間才想到自己來找石田大和的目的是甚麼,急急忙忙地想拉著阿和前往目的地。

  「對了!我差點忘了,阿和,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快跟我來~」八神太一話一說完,伸手拉著石田大和的手腕就準備向外跑,但是力道過大牽扯到做藥物實驗時所弄出的傷口。

  「?!!!」瞬間的疼痛令石田大和將手給抽回,用另一手急忙護住被扯痛的部位,但兩手傷痕卻因為扯動袖子而若隱若現。

  「阿、阿和....你那個怎麼受傷了?有人欺負你嗎?」八神太一緊張的問著,這些天也不是沒有聽過僕人之間的閒言閒語,很多人對八神進帶石田大和回來的舉動很不以為意,閒言閒語中甚至還有人大膽猜測是八神進在外的私生子,這些他都能一笑置之,畢竟最聰明的處理流言蜚語的作法,就是讓時間去化解,有時候越解釋反而會描越黑,他寧願當作什麼都沒聽到,但是如果有人敢傷害石田大和,這就不可原諒了「如果有人欺負你,我…..

  話未說完,只見石田大和閉上眼睛,用肯定的態度搖了搖頭,才讓八神太一放下心來。

  「既然沒有人欺負你那我就放心了。」八神太一露出他那招牌燦爛笑容,用食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記得來跟我說,知道嗎?」

  聽到八神太一這麼的關心自己,石田大和心中彷彿有一股暖流流過,有多久的時間自己的心像是冰河時期那永不解凍的冰原一般,既寒且冷,如今卻在他不知不覺中,冰山的一角似乎在逐漸鬆動,他的話語中,好像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裡終於能有一個立足之地,有一個被人保護、不受欺負的依靠。

  石田大和緩緩的點了點頭,八神太一也滿意的牽著他的小手往自己精心規畫已久的小天地出發。「走吧!我有個地方想讓你看」

 

  兩人沿路穿過主屋外的花園,看得出來平時都有專人在負責照料,鬱鬱蒼蒼好不茂盛,紅白黃花點綴得恰到好處。

  當穿越花園後,來到主屋後方的一角,眼前看到一個不算小的倉庫,兩人在倉庫門前停下。

  「到了!就是這裡」八神太一帶石田大和到這個廢棄倉庫門前停住,這裡雖然是倉庫,但是以八神家的財力而言,這個倉庫寬敞度與一般小家庭的公寓大小不相上下。

 

  八神太一有點賣弄關子的把門打開,在裡面的擺設映入石田大和眼裡的瞬間,石田大和很明顯的驚訝到嘴巴微張,眼淚也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

  「阿、阿和,你、你怎麼哭了?!!」八神太一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八神太一策畫已久,希望能看見他所想像中的笑容,費盡千辛萬苦地請管家去找石田大和原本的家還在不在,管家花了三天的時間找到新的屋主,還好那間房子至今仍然在原地,新屋主因為工作尚未準備好搬家事宜,所以至今仍然是石田家出事前原本的樣子,八神太一經過八神進的同意請管家把石田大和原本家中所有的家具買了回來,依照他原本的家的格局去布置這間倉庫。

  石田大和愣愣地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場景,餐桌上小時候調皮畫的塗鴉、置物櫃不小心被自己撞到的缺角、爸爸愛用的茶杯、媽媽每天忙碌的廚房.....,一切都像是他們還在時的樣子,石田大和小手輕輕撫過這一切,最後視線停留在電視機旁一家人的合照,石田大和輕輕的將照片拿起.....

 

  爸爸.....媽媽......阿和好想你們........為什麼要留下我.......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石田大和就這麼抱著照片痛哭失聲,一旁的八神太一有點手足無措,不知該如是好,只好輕輕抱住石田大和,此時,或許讓他好好宣洩壓抑的情緒,才是對他最好的......

  等到哭泣的聲音逐漸轉弱,微微的抽咽聲與抖動的肩膀讓八神太一知道石田大和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了,八神太一拍了拍石田大和的背,讓他可以順一順氣。

 

  「謝謝你.........

  「?!!!!!」突然從下巴處傳來一句道謝的話語,讓八神太一驚訝的目瞪口呆,或許平常的道謝只要笑笑地說不客氣就可以了,但是今天開口說話的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石田大和,八神太一的確嚇得不輕。

  「阿、阿和你.........

  「謝謝你....太一.......」看到這倉庫在沒有門窗的地方硬是依照原本的家的格局裝上窗簾與門簾,窗戶甚至是用畫的,而且線條歪七扭八,應該是出自八神太一之手,雖然無法進出,也無法看到外面的風景,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讓石田大和了解八神太一對自己的用心,八神太一所做的一切,石田大和無法像以前一樣用淡然的態度去看待。

  或許.....上天把我留下來.....就是要讓我遇見你.....

  能把我的命給你....真的太好了......

 

(試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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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田音羽(Otoh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